那人许诺他,不会要了这些孩子的性命。若是他不做,他自己一家老小的命都会被人盯上。
展狸问他,是否知道那人的身份。夜郎中定在原地许久,还是启口答道:“虽是蒙着面,但通过其口音不难辨出,是太玄的人。在看他给的药瓶等东西,都是太玄造的样式。”
既然是太玄,那就说明果真跟这玉观音脱不了干系。太玄临近湖,多生韧如丝的蒲苇。如此种种,倒也说的过去了。
玄清明从后院赶到堂上来,匆匆道:
“那两个孩子醒了。”
她瞥一眼原本面如土色的夜郎中,那人此时脸上这才有了血色。他如释重负一般攥紧了胸口,在朝堂上落了泪。
玄清明狠狠瞪他一眼,又对堂上的展狸说:
“有个孩子说他看见绑他的人的衣服了。那上面绣了只很大的狐狸脸。我估计,是玉观音的人。”
玄清明长在太玄,对这描述在熟悉不过。展狸运筹帷幄,随即一拍惊堂木。
“夜归光天化日绑架孩童,罪不可赦。按大明律,采生折割,来人!将夜郎中拖出去,斩立决。”
“是!”
有人按吩咐去了,夜郎中低着头,未有丝毫挣扎,临行前又抬起头朝展狸开口:
“大人,我罪有应得,只是,只是希望您能帮我给我夫人捎句话。”
他见展狸未有拒绝,继续道
“麻烦大人转告给我夫人,这些年是我辜负了她。希望她能快点忘记我这个罪人,早日寻得良婿。一定一定不要为了我伤心。”
他缓缓一笑
“这么多年能陪她走过,夜某,此生无憾。”
衙役将他带起,却又听屋外传了个动静进来。朱屠户捂着粗壮的脖子,那上面还绕着一层一层胡乱包起的土布。土布里包着的砂土和药草紧紧的糊在他脖子上,好似是这里止血的土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