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他的心中如同被万千冷箭刺穿一般,冰冷痛楚,不能自己。
她将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却徒留他在这两世苦海中沉沦徘徊。
谢予辞只觉自己心中那股愤懑之情,骤然间如蓬勃的火山一般,铺天盖地涌上心魂。
情绪翻涌之下,他放在卓清潭肩上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攥了攥。
卓清潭极轻的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轻微的抽气声。
谢予辞被她的吸气声惊醒,瞬间醒过神来,松开了手中对她的钳制。
他怔忪了良久,然后忽而像是着了魔一般,将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轻轻靠在卓清潭的发顶上。
多么神奇啊。
似太阴幽荧这般冷心冷肺之人,她的身体居然也是有血有肉的,居然也是温热的?
她倒是好命。
投生于这样一幅孱弱的凡人之躯,让他即便是想要报复,亦是不敢做得太过,唯恐当真折腾死了她。
他曾经斩荆截铁的对晚青说,如今的卓清潭于他而言便如同玩物和猎物,可是
九千多年过去了,原来,她依然是他破不开的劫。
卓清潭这幅身体果真是不过于太争气了。
在与谢予辞秋夜对酌的第二日,她便因为前一晚吹了冷风而感染风寒,卧病不起。
许是因为吹了晚风,外加饮多了酒之缘故,当天夜里卓清潭便开始昏昏沉沉发起热来。
但是卓清潭惯能忍耐病痛,后半夜刚刚起热时,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