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不是名门出身,她就是出身市井的泼妇,怎么了?

“夫人,江山社稷十万火急,我若是抗旨不遵,怎配为人臣?”

“怎配为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你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有多危险,陆伯山,你睁开眼睛好好瞧清楚了你效忠了一辈子的陛下对你可有一丝真心?”陆夫人气的摔了桌上的茶盏。

年幼的陆玉昇尚不知事,可也能看懂父母脸色,如今看到母亲摔了东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伯山连忙抱在怀里哄着:“乖,乖,不哭……”

陆夫人冷笑:“你哄他做什么,有你这样的父亲,他哭的日子还在后头,你既然心心念念都是你的皇上,当初生他做什么,不如早早送了别的人家也好姓了这个陆姓遭罪。”

陆夫人说到此,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这才消停了多久。

年轻的时候他每次出征,她还能为他整理铠甲,送他出门。

可如今年纪大了,越发受不了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尤其,上次他跟个血人似的被抬回来,那简直是她的噩梦。

她生怕哪天,送他出征,却再也等不到他回来。

陆伯山看夫人哭,心里也不好受,若是他说的出口,也不会拖了一夜。

他知道他对不起她,对不起这个家,可他别无选择。

从他出生,从他穿起铠甲,拿起刀戈,守护大齐子民便是他一生的使命,但有一息尚存,便不能叫敌人来犯。

“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陆伯山唇瓣颤抖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一句话来。

“陆伯山,你可为我们娘仨考虑过?你明知道皇陵祭祖有多危险,瑶儿她怎么办?”陆夫人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