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短信也不过四个字:一切都好。

他知道孟真肯定会被肯尼平安的送回云京,只是想告诉她,他很好,不要担心。

她会担心吗?

会的,她是个对朋友都很好的人,她花了很多金钱和精力才让他拥有了今天的生活。

李弥看着手机发不出的短信轻轻叹气。

夜里沙俄的风很冷,哪怕没有下雪也吹的人脸颊冻僵。

李弥又试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信号,按灭手机回到了救助室里。

这间救助室只有孩子和母亲,有些孩子受了伤、生了病,需要特殊护理,所以24小时这里都是他的同学在值班。

他进去就看见女同学曼妮在消毒区边消毒边哭,哭的很小声,极力克制着。

出什么事了?

李弥走了过去,戴上手套和防护也走进消毒区,没有看曼妮,却隔着口罩低低问她:“你需要帮忙吗?”

曼妮没想到李弥会和她说话,愣了一下,看向他,镜片后的眼睛又红又湿润,正掉着眼泪,摇摇头说:“没事,我没什么事。”又故作镇定的和李弥说:“你不是该休息了吗?怎么又来了?快去吃饭休息吧,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我刚刚吃过了。”李弥说,也没有再追问她为什么哭,他想她不说就是不想说。

两个人消完毒,曼妮推着医疗车去了尽头一个用白色帘布隔开的病床旁,在帘布后轻轻深呼吸一下,掀开进去笑着对里面的小孩子说:“嗨,晚上好莎莎。”

床上坐着一个正在吃面包的瘦小孩子,大半张脸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缠过着纱布,这个孩子才七岁多一点,父母死在战争里,只有她被压在父母尸体下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