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团团朝着她笑,笑容是安慰也是欣慰。
反正不管如何。
她把墨苋带到这里。
不光是让她自己接纳过去,也是想让墨苋,接纳这一切。
……
苏团团晚上和萍萍一起睡,墨苋睡萍萍的床,刘姨把苏团团拽过去悄悄说了好些话,苏团团应下,刘姨就去给墨苋换床单,又让萍萍带了干净床单被褥下去睡。
小孩儿精神旺,躺在床上非要和苏团团聊天,最后苏团团说困了,萍萍这才罢休,一闭眼,就睡着了。
苏团团却睡不着。
披着外套出去,天气也没暖,冷风嗖嗖往衣领里钻,她穿的还是刘姨手织的毛线拖鞋。
她手拢着外套,围着这旧院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门口砖墙外,点了一根烟。
对面修摩托的,开小面馆的全都关门了。
没路灯,就门口悬着两颗灯泡,把她身影拉得好长,夜色中几声狗叫,太晚了,连月亮都藏了起来。
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她没回头,知道那必定是墨苋。
墨苋穿了袄子,给她拿了件厚衣服,出来给她披在外套上面,苏团团低声道,“墨苋,我总感觉,我这两年丢了太多东西,现在才找回了那么一点。”
她在哪里都没安全感。
哪怕在现实世界,亲生父母,她都没有什么眷恋。
可是一回到这破破烂烂的地方,看到那小屋子,看到梁叔刘姨一家,她又觉得这里像她的归处。
像倦鸟该回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