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吃消不住,唤了几声六爷,谢钦从来不知道女人家的嗓子可以这么软,黏糊糊的跟拉丝一般,沈瑶越喊,他越放不下,第一次结束后还不尽兴,将她按在床栏边,又来了一回。
沈瑶双手握着架子床的围栏叫苦不迭。
这是主动邀约的后果?
她吃教训了。
沈瑶快活是真快活,却也累去了半条命。
待沐浴完,二人上床睡觉前,沈瑶悄悄看了一眼铜漏,已亥时四刻,足足一个时辰还多。
这便宜丈夫还真是身强体壮。
以为这一回过去,她又能歇上十天半月,不成想次日晚谢钦回来了。
回得很晚,夜里倒是没要她,凌晨上朝前他竟然按着她做了那事,甚至一个商量都没有。
沈瑶暗暗冷笑,这谢首辅是上瘾了?
不仅主动要她,也不像先前束手束脚,该摸得地儿一处也没少。
首辅又怎样,还不个寻常的男人?
这样的谢钦反而让沈瑶踏实了,她还真怕嫁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活生生的男人,谁不爱。
因是清晨,沈瑶自个儿也迷迷糊糊,受不了时拽着他手臂咬了一口,事后沈瑶很不好意思,谢钦完事就沐浴上朝去了,沈瑶一直懒洋洋窝在被褥里不敢起床。
也不知他有没有生气。
谢钦又是连着数日没回府,沈瑶倒不会自作多情以为谢钦是记恨她,只是多少有几分愧疚,便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最拿手的辣子炒鸡,谢钦明令她不许过问他行踪,沈瑶不好催他回府用膳,便着人送去衙门给他。
黎嬷嬷事后才晓得,在一旁愁得不得了,“夫人,爷口味一向清淡,您送一道辣子鸡怕是会惹他不悦。”她怕谢钦拂了小姑娘好意,害沈瑶伤心。
沈瑶没当回事,谢钦不回来,她就在故吟堂嗑瓜子,招来小丫鬟陪她唠嗑。
哪知夜里那惯常跟着谢钦的小厮回来笑眯眯禀她,
“夫人,您做的那道菜,爷一口不剩吃了。”
沈瑶吃了一惊,谢钦口味清淡却能把她的菜吃完,只能说很给面子。
黎嬷嬷是谢钦的乳娘,她说的话沈瑶不做怀疑,谢钦迁就她吃下不喜欢的菜,她却不能为难他,于是后面两日送去的菜极为清淡。
坐在衙署桌案后,目含期待打开食盒的谢钦,看着两道清汤寡水的菜,微露失望。
那道辣子鸡很合他口味,他都吃完了,沈瑶收到消息不应该继续给他做吗?
怎么反而唤了口味?
谢钦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这么多年厨房做什么他吃什么,也从来没上过心,阴差阳错旁人都以为他口味清淡,他实则口味重。
那日吃了沈瑶的辣子鸡,味道出乎意料的好,谢钦不得不承认,
他有些馋。
到了翌日,他赶在申时三刻沈瑶还没下厨前回了府。
沈瑶正坐在炕床上给弟弟绣腰封,她看了一眼外头明晃晃的日头,再瞅一眼坐在案后不动声色喝茶的丈夫,他身上穿着一件湛色的直裰,风拂过带来一阵皂角香,鬓角微湿,看得出来,方才在书房沐浴了。
来得早,又沐浴了....沈瑶只能以为他想。
那张脸冷白如玉,俊得七荤八素。
还别说,素了有一段时日,她也有些想。
沈瑶腼腆地唤了一声六爷,又将绣帕慢慢搁下,冷不丁又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撞一块。
谢钦看到沈瑶绯红的面颊,湿漉漉的眼。
这是想要?
罢了,要馋她的菜,总该给些甜头。
谢钦起身二话不说将沈瑶抱上,直接往床榻去。
没有言语,也没有太多柔情,要得比较狠,沈瑶没能下得了床,谢钦想吃辣子鸡的计划自然泡汤。
日子一晃到了三月底,天气一下热起来。
沈瑶担心沈展夏衫不够,给他做了几身送去国子监。
衣裳收下,银子照样退了回来。
沈瑶心想,等着谢钦回来,得问一问他调教沈展进展如何。
午后她浅眠时,杏儿打廊庑进了屋,打量她睡得不沉,轻声唤了一句,
“夫人,您醒一醒。”
沈瑶慢悠悠睁眼,见杏儿眼眶泛红,连忙蹙眉坐起身,“怎么回事?”
杏儿往前院指了指,
“夫人您去看看吧,今日立夏,宫里送了两箱赏赐下来,往年六爷大方,东西任由其他几房的人挑,如今您进了门,这赏赐不该交由您处置嘛,结果程管家还没将东西捎进来,就被二房的人拦了路,几位少爷将笔墨纸砚给分走了,锦缎南珠又被那些少奶奶姑娘给拿走了,最后只剩下几匹湛色的绸缎。”
湛色的绸缎是给谢钦做衣裳用的。
那些人是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沈瑶气死了。
进门这么久,她本着相安无事的原则,从不插手其他几房的事,不成想那些人一个个都当她是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