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也不打搅她,干脆捧着饭碗挪到她身侧坐下,一勺一勺舀着菜肴喂她。
沈瑶全神贯注画图,等到快要吃饱了才反应过来谢钦在喂她,余光瞥着那指节分明的手,心头起了些异样,愣是压住场子,轻轻咳了咳,抚了抚耳根的热浪,
“我好了。”
语气不复往日的镇定。
谢钦不动声色退开回到自己的位置,心里已经甜的如同吃了蜜糖。
有了这么一出,沈瑶便不再说话,
二人默不作声去了货栈,勘测一番,十分满意。
后来又回到铜锣街街市,沈瑶如数家珍介绍各路美食,又吩咐平陵一一记下,什么样的美食能选入美食城,什么样的不能,沈瑶十分有见地。
谢钦对这些并不熟悉,一概听她的,看着穿梭在大街小巷蹁跹如蝶的姑娘,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二人这一忙活,至夜深方回府。
半路,沈瑶乏了,谢钦又将地儿让给她睡,忽然间一只黑猫从马车前窜过,平陵不得不勒紧了下马缰,沈瑶就这么从塌上滚了下来。
谢钦牢牢实实将人接了个满怀。
沈瑶半醒半嗔中,撞上他深邃的目光,嘴里喃喃唤了一句,“谢清执...”
谢钦看着迷糊的姑娘,忍住亲她的冲动,“肆肆,我在。”
那被暗藏在骨子里的琵琶仙被挑出来,沈瑶差点呜咽出声,凭着理智从他怀里起身滚回坐塌。
到了第三日,谢钦依照约定来沈瑶院外等她,等她一起去外头过早,购买货栈的事已交给平陵去办,二人接下来决定尝遍京城大街小巷的美食。
然而等了半晌,才见沈瑶托着疲惫的身子出来,眼下依旧一片乌青。
谢钦终于意识到不对,这回无论如何不肯让沈瑶强撑着出门,
“你到底怎么了?”
沈瑶捂着脸想哭,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昨夜被他一抱,弄得夜里睡着时做了一夜春梦,沈瑶快要羞死了,破罐子破摔道,
“我体内余毒未解,每到夜里便难受。”
谢钦愣是呆住了,没想到是这个缘故,旋即面色铁青,
“你先歇着,我这就去太医院请人来。”
一个时辰后,谢钦请来了范太医,范太医已致仕一年多,非等闲之人请不动他。
范太医见过沈瑶自然认出她来,笑眯眯地给她施礼,沈瑶面色害躁回礼,范太医便以为沈瑶有了身孕,结果脉象一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范太医看了一眼谢钦,谢钦将他请去外间说话。
“有什么话,范太医直说。”谢钦看他脸色不好,意识到情形不容乐观。
范太医苦笑道,“清执啊,这个毒想要彻底拔出来,怕是要脱一层皮,于沈娘子身体不利,老朽觉得最好的法子便是....嗯,想必清执懂。”
谢钦脸色沉下来。
不等谢钦抉择,范太医拧着医箱走了。
他脑子抽了才会解这个毒,让人家小夫妻增进感情不好吗?
范太医赶忙上车,吩咐车夫快些离开。
谢钦站在门庭下,沉默许久,折回里屋,沈瑶坐在塌上眼巴巴问他,
“太医怎么说?”
谢钦怎好意思让她失望,“太医开了方子,等会儿我煎药给你吃。”
沈瑶便放心了。
谢钦固然给沈瑶煮了清热解毒的药茶喝,心里却在琢磨如何说服沈瑶。
这种毒药留在体内越久越不好,谢钦当机立断,吩咐人想办法拖住沈展让他今夜留在翰林院,又将碧云支使开,到了夜里,就剩下谢钦一人在沈瑶身边。
到了那个时辰,沈瑶开始不舒服,巴掌大的小脸快要皱成一团,见谢钦迟迟不走,她露出苦色,“你杵在这作甚?你回去呀。”
她可不想又做一夜与他有关的梦。
朦胧的光色下,男人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缓缓在她塌侧坐下来,
“肆肆,范太医说此药无解,即便彻底解去,也要伤你的身子,我权衡一番,不如我帮你吧。”
沈瑶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慢慢咀嚼他的话,所有关注点落在最后一句话,
“你帮我?什么意思?”
沈瑶第一个念头是谢钦要与她做那样的事,平心而论,他们年纪不轻,如果打算接受他,也不是不可以,可就是显得刻意了些,也很尴尬。
谢钦打量她的模样,二人毕竟做过夫妻,沈瑶是不是抗拒,他还分辨得出来,眼前的她眉目含着情态,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就是,我来帮你。”谢钦着重咬了那个“帮”字。
沈瑶对上谢钦平静的眼神,忽然意识到谢钦所谓的“帮”,应该不是她理解的意思,她支支吾吾的,娇艳的面颊快要滴出血色来,双手抓着薄衾,不知是防备还是紧张。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他要怎么帮。
这样的神色落在谢钦眼里,便是答应了。
他不管了。
高大的身子忽然往前罩去,精准地含住了她的红唇。
沈瑶呜咽破碎在嗓眼里,下意识去推他,可是双臂软绵无力,便成了欲拒还迎。
谢钦抵着她将她按倒软绵绵的被褥里。
沈瑶身子陷了下去,拽紧了他的衣裳,他舌尖勾着她嬉戏,有唇液交缠的声音。
久违的熟悉感翻涌而来。
不仅是沈瑶,便是谢钦也难以克制。
可谢钦还是克制住了。
舌尖从她唇齿里抽出来,含着她雪白的下颌一路往下。
等到谢钦慢慢吻开她时,沈瑶才知道那衣冠齐整的男人在做什么。
那样虔诚又臣服的姿态......
沈瑶眼底水光泛滥,倒抽了一口凉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