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聿说的没错,我确实像个骗子。
直到这个时候,实现并完善自我检讨机制的男人,还以为在他怀中的是一个有点冲动并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他对自己连哄带骗把人拐回家的行为不耻,并愧疚地偷偷庆幸骗人的还好是她。
他会对她好的。
当然如此。
这样无限的恋爱画风直到后半夜夏然而止。
当之前设定的工作日海对岸开盘的闹钟响起,贺津行都有些茫然地心想现在几点了。带着薄汗的结实胳膊撑起上半身,转过头——
窗帘还是拉开的,落地窗外月光依然明亮皎洁,环抱在他后颈的双手有力地环抱着他……已经是凌晨了。
低下头,被他压在身下折腾了一晚上的小姑娘面色绯红,双唇都被亲的泛红泛肿,一双明亮的深色眸子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新鲜夏黑葡萄,炯炯有神。
见他停顿,她不满意地噘嘴,伸手摁掉了闹钟,用沙哑的嗓音嘟囔着“一天不看也没关系吧”一边凑上来同他索吻。
事已至此,贺津行终于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
作为一个beta,陪着s级alpha折腾了一晚上,她不叫苦不叫累,甚至这会儿还嫌他磨蹭,这算是怎么回事?
整个被窝中弥漫着的苦橙混杂雪松气息,充数着贺津行的鼻尖,在苟安的舌尖挑开他的牙关勾住他的舌,又突然挪开去咬他的唇角、下巴时.…
男人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几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了。作为成年alpha,他当然对自己的信息素收放自如,但这件事真的不包括在床上。
他们的汗液、血液、□□里都包含着自然存在的信息素,这就是为什么运动员上场前一定要用阻隔贴的原因。
现在他的汗和□□几乎弄得床上乱七八糟,和苟安的那些混杂在一起——就凭那湿漉漉的床单。
大概能在第一时间放倒任何无意间闯入的特殊性别人士。
但现在他却几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气味。
在贺津行为此产生了困惑并下意识地嗅嗅鼻尖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一滴汗落在了身下人的眉间。
她确实像是完全不受任何信息素干扰般,从下往上地盯着他看,满不在意地抬手抹开那滴汗,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问,"贺津行,你是我的了吗?"
“当然。”
结婚证不是如假包换吗?
在男人沉默且肯定的目光中,苟安冲他笑了笑。
所以到底还是结婚太匆忙。
其实换作二周目的贺先生,眼下都不用看见苟安对自己露出这种诡异的笑容,在她用所谓“娇滴滴”的语气和他说话的第一时间,应该就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随便拽过一件衣服严肃宣布“我开个
会"最后第一时间撤离战场。
但三周目的贺先生实战经历太少,他没走成。
所以当身上的人爬上来,翻身把他压入床铺,然后一口咬到他后颈的腺体时,他只是震惊地微微睁圆了眼。
她咬的很用力,但是他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刹那间,就像是过去所有的认知都在一瞬间坍塌成了废墟,他感觉到蕴藏在腺体内的alpha信息素就像是掩藏过久的活火山喷发,浓度极高的铁锈混杂着木质松柏味喷涌而出。
在笼罩着他们身上的被窝那一方天地内,就成为了无法挣脱的牢笼。
比身体上的结合更强烈一百倍的快.感从每一个细胞涌入,就像是漂浮在阳光下的海面上,被温暖柔和的透明蔚蓝海水包围。
"唔……"
从男人的唇角泄露出短暂的呜咽,喉结
有力地上下滚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任由那浓烈的苦橙味化作无形的渔网,抛撒向漂浮于海洋上的自己,并将他笼罩起来。
已经折腾了一晚上,某些功能再身体力行地证明也该拿到一个优等生的成绩,但是在这一刻,他居然立刻、马上地再次有了反应。
他反手捉住了骑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的手腕,湿漉漉的大手甚至算是有些粗鲁地一把把人拽了下来-——
她被他摁入被褥中,扬起小巧的下巴,眨着眼望着身上笼罩着双眼通红的男人。"你就当我真的是beta——啊!"
小小的尖叫声,这是她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大概算是连标点符号都没来得及打上,就可怜兮兮地被突如其来的撞入打断了后面该讲的话。
昏暗的室内,男人俯首看着那双被弄出生理眼泪的明亮双眸,他甚至懒得多问太多不必要的问题
他只知道一件事:无论现在他做什么,都是她自找的。
早上,刘秘书不得不亲自用打电话的方式叫他的老板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