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泪水涟涟的脸蛋暴露在灯光下,她抱着膝盖缩在墙边,眼眶泛着红,俨然一副受委屈的小可怜模样。
傅斯言:“……”
该讲的道理突然说不出口,傅斯言有种荒唐的错觉,如果他和她讲道理,就像跟幼稚的孩童讲理——不可能讲得通。
像是大人欺负小孩。
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傅斯言妥协地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声音不自觉温和下来:“别哭了,我叫人去商场给你买洗漱用品和衣服,这么晚来回折腾你也会很累,行吗?”
距离隔得太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两人四目相对。
容溪睁大眼睛看他,眼泪慢慢止住,但眼眶和鼻子红红的,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看上去可怜到极点。
傅斯言认为这是他能妥协的极限,如果她非要回她的公寓,他就叫司机把她送回去。
面前的女人没动,哭泣声虽然止住,但还不停地打着泪嗝,惹得傅斯言心烦意乱,他打算给司机打电话送她回去,或许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效果会更好。
然而,在他起身的前一秒,容溪突然抓住他白衬衫的袖子,将脏兮兮的眼泪鼻涕全都抹在上面。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早说呜呜呜呜害的我白流这么多眼泪呜呜呜呜……”
“……”
傅斯言看着正在被污染的衬衫以及污染他衣服的罪魁祸首,重重地闭上眼,太阳穴两侧突突地跳着,忍了又忍才没把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推开。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起身朝浴室走去。
猛地被扯开,容溪还有片刻的愣怔。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