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没跟你提过吗?”
谭黎诧异,天知道她在收到那封辞职邮件的时候有多生气,但谁能知道周斯离居然没跟沈郗说过,这是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在看到对方因自己这句话而沉默下来的瞬间,谭黎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登时有些尴尬,低头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
她可别成了挑拨人家关系的罪人啊。
“那个”她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看着沈郗冷淡的眉眼咽了咽口水,想破脑袋才磕磕绊绊地想了个解释出来,硬着头皮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他有焦虑症,而且在我离开南迦前本来控制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复发了,所以他也的确暂时不太适合这份工作,但我可以”
“焦虑症?”沈郗狠狠拧眉,重复了遍她话中的这三个字眼。
望着人极具窥探跟追问的眼神,谭黎默默闭上了嘴巴,头一次在心里这么恨周斯离不成事。
憋憋憋,憋成个王八!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你嘴巴真是比她奶放了十天半个月的馒头还硬!
在沈郗垂下眼思忖着方才谭黎说的事情时,她连忙随口找了个借口溜了,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见。
再待下去她可不保准还能再抖露点什么事情出去,免得到时候周斯离还要过来找她麻烦,那她可真是得不偿失。
怪不得。
沈郗迎着冷风重重咳嗽了两三声,眼尾都险些咳红,有些不被披肩裹住的肌肤被寒冷不客气地侵蚀,这寒意甚至透到了心脏,冷到四肢百骸,差点冻住温热的血液。
他那发病的症状跟周姨前期有些像,她都差点以为以为分别又要重演。
她不知道周斯离这病持续了多久,严重到什么程度才会让谭黎说出那些话,心里有点庆幸不是那种病的同时又对他的隐瞒感到悲戚和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