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情也不在乎多一件。”沈郗面色如常,这一天下来饶是精力再好也受不住,疲惫感上涌,她干脆靠着椅背闭眼小憩。
“我当然不如他了解你来得多。”这个“他”,还被周斯离故意咬重了些。
连名字都不愿意提,但两人就是心照不宣地知道他在指鹿为马。
“不走吗?”沈郗的嗓音是毫不掩饰的倦态,生一次病,精神力就会下降。
她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跟周斯离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实属不易。
周斯离侧目看了眼她微抿着的苍白唇色,知道她状态不行就没再出声。
他把沈郗那边的窗户摇上一半,遏止了大部分凉风企图钻进来的想法,又能确保新鲜空气的流动。
紧接着他没再做停留,手中的烟差不多燃到尾。
周斯离推开车门下车,大致环顾了下四周,抬步朝前方右侧柱子前的垃圾箱走去。
随着周斯离起身离开的动作,车内萦绕着的烟味也被带走了大半,让沈郗有了点缓息的空间。
她还没从昏昏沉沉的肿胀感中恢复过来,意识都不是很清明,在这种情况下,她很不适时地在不知尘封了多久的脑海深处翻到了点过往的记忆碎片。
他们相识于懵懂幼时,沈郗对那时的记忆没多少印象,大概是年纪增长的过程总得遗忘点什么。
可偏偏,她对周斯离却怎么也不肯忘却。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周斯离,年仅七岁。
是母亲过世后的第一个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