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喃慢慢吞吞地挪过去,距离他尽可能远地坐在他拍的位置。
李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往前坐一些,上半身缓缓朝她倾过来。
被李衡扯住后领口时,许喃喉咙紧绷,下意识抬手,按住了李衡的胸膛,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模样胆怯地制止道:“李衡。”
“……”
李衡视线从刚才害她不舒服的水洗标上移开,对上女孩不安犹豫的眸子。
手指指背在她滚圆饱满的额头上一敲,轻嗤:“瞎想什么。”
水洗标缝在布料里,徒手没法拆。李衡下床,从自己脱掉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串在钥匙扣上的指甲刀,回到床边。
他站在两张床之间,扳过她肩膀,说:“别乱动,我帮你把水洗标剪了。”
小姑娘侧坐在床上,朝后偏头。李衡手臂有些凉,落在她的肩膀上,许喃脸挨得近,被衬得有些烫。
李衡的声音便在这时响起:“大人有自己的生活,没有法律规定必须为了孩子做牺牲。不论情愿与否,我们都能学会自己去面对人生。”
她顺着少年结实有力的手臂线条往上看,凸起的喉结,紧绷的下颚线,专注而小心的眼神。
两人身上裹挟着同样的气息,一起淋过雨,拥抱过,用同一瓶洗护用品,在同一间房里呆了一整晚。但他身上个人气息依旧浓烈,像青草也像阳光,有野性也有痞气。
李衡的手臂被女孩呼出的气体拂得有些痒,他偏了偏目光,对上她安静乖巧的眸子:“许喃。我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但我认准的人和事,不会轻易丢弃。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不管前面有什么,我都会陪你闯过去。可能帮不了什么忙,但不会丢你一个人。任何时候,你都不能用自残来伤害自己。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