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原是饿得狠了,就着草根泥土入了腹,眼见着是活不长了。
时锦只能就着现下手头有的药材配了方子,能救一人便是一人。
一整日的高强度劳力,她却只得一碗稀粥,很是珍惜得将那稀粥中颗粒无多的米入了腹,身上终是升起些热气来。
直至天色渐晚,周遭再难视物,侍墨才来寻她。
“你怎的还在这里?二爷让我带你去临时安置的住所。”侍墨带引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得往高处攀去。
时锦一整日没见着二爷,当下问他,“二爷呢?”
“二爷一来便同五皇子商议救灾章程,这会儿又一道前去查看河水漫涨的情况,怕是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侍墨道。
时锦点点头,随着他一道来到一处极简的毡棚前,里面只一点如豆灯火亮着。
她谢过侍墨,独自进了毡棚,便见里面只席地铺着一床草席并自侯府带来的那床锦被,除此之外,其余皆无。
眼下因着忙碌一天,不独是脸,手上都跟着污遭遭一片,她只得出了毡棚,寻了处尚且积着水的水坑,就着洗了洗手。
这般冷的天,仅有一床单薄的锦被,想要脱掉脏兮兮的外衣怕是不能了。
她只得强忍着恶心,拢了锦被躺在冰凉刺骨的草席上,吹熄灯火强迫自己入睡。
齐墨璟此时与五皇子一并骑在马上,于暗色中瞧着远处的汤汤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