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上,姜烟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好不容易当上的官,这就走了?”
宋应星还有闲情在船上钓鱼。
水面上的风吹起衣服一角,露出里面打补丁的内衬。
宋应星淡定的把衣角抚平,手持鱼竿只平静的对姜烟说:“我放走的那些人,他们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吗?不是的。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将他们关在狱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狱中人满为患,细问下来都是苦不堪言的命罢了。
起初上官责难他,他认了。
毕竟放走人犯,程序上他的确不对。
所以后来他也去劝了那些放走的人,让他们放弃继续做海盗,好好的回家种田。
安抚了那些人之后,上官又开始夸他。
“姑娘就当我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吧。要我继续与这样的上官共事,我真的做不到。有事时,我便是天底下最妇人之仁的蠢货。待没事了,我又是普天之下最最能言善辩的聪明人。我哪里聪明?不过是瞧不得人吃苦中苦罢了。”
这些人吃了苦中苦,也做不了人上人。
宋应星看透了。
还不如回家写他的书,守着几亩薄田,也饿不死,不是吗?
姜烟被宋应星说服了。
她想不出能用什么理由反驳。
那个上官嘴脸变幻之快,她也是见过的。
只能说,也的确是那样油滑的人,才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