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牟斌,好不容易把手头的大事件都压下去了,终于可以按时回家吃饭睡觉,结果大半夜的
接到这种要命的密旨,什么心情都没了。
牟斌冒雨赶到积水潭太子皇庄,秘见干儿子魏崔城,递给他一本名册,“这是锦衣卫在沧州的暗桩,你拿着我的手书和令牌,他们都听你的号令,东厂那边估计交给麦穗了,你一切便宜行事,记住,你的任务是活着把太子带回宫,其他的都无所谓,明白吗?”
“明白。”魏崔城接过干爹给的东西。
牟斌不信,“你会一五一十的按照我的交代去做吗?”
魏崔城:“嗯。”我当然会利用锦衣卫的眼线,帮陆善柔找小香姑娘。
牟斌叹道:“你看你,都二十八了,连说谎都不会。你肯定会帮陆善柔做事。”
魏崔城说道:“怎么会。”
魏崔城心想:那是一定啊!
牟斌看着干儿子言不由衷的样子,再次感叹儿大不爹,一颗心都飞女人身上去了。
另一边,麦穗也接到了同样的指令。
对于“活着把太子带回宫”,麦穗同样有自己独到的理解,自不必多说,看官们都懂的。
麦穗问陶朱:“你不是说今天在裤带街吃一天,明天就回宫看望金太夫人吗?”
陶朱:“啊……这……这个,宫里那么多御医,肯定比我好用。等我从沧州回来,就立马去看她。”
陶朱是有些孝心的,只是不多。
陆善柔则连夜去看佩玉和飞燕雨燕姐妹。
佩玉的伤不至于致命,但是外伤很严重,连漂亮的脸都被打花了,将来肯定会留疤,不过佩玉看得开,说道:
“我以前以容颜身材为傲,现在不一样了,以后不用以色侍人,在养蚕织布过活,想想还挺开心的,陆宜人不用担心我,要鸣鸾也不要操心我的事,我会好好的。”
飞燕雨燕双胞胎也感激终于脱离了苦海,把这两天绣的花样子拿出来给陆善柔看,“我们两个会做一些女红,粗茶淡饭养活自己没问题的。”
“这个花雀绣的很灵嘛。”陆善柔在灯下细看,提笔写了一封信件,交给姐妹两个,“你们把这个给西四牌楼的云想楼老板织娘,她的成衣坊常年收各种绣品,做衣服的缘边或者时令应景的补子,她会让绣娘亲自指点你们,上手之后,你们绣的东西会照价买走。”
这是一条活路。飞燕雨燕自是忙不迭的道谢。
看着三个刚刚跳出火坑,相依为命女子,想起或许还在火坑里的小香,陆善柔由衷感叹,为何最苦最累最惨的都是女人呢?什么时候这个不公的世道能变不变,女人可以自给自足,不像货物一样被人买卖?
次日,陆善柔醒来,艳阳高照,秋高气爽,若不是泥泞的土地,好像昨夜的大雨就没有来过似的。
陆善柔起床,开窗推门,窗外一片田园景象,稻田已经收割了,皇庄的官奴们正在播种冬小麦。
飞燕和雨燕送来热水给她洗脸,她坐在窗前梳头,听到远处有丝竹之声,问道:“那里在唱戏?”
飞燕说道:“是隔壁寿宁侯府的别院。”
这不就是陶朱的舅舅家么,陆善柔算着日子,“寿宁侯府真是嚣张啊,都这时候还不知道收敛,周太皇太后三月薨了,一年之内,侯爵这种等级的官员不得办婚嫁大事,二十七个月不得作乐宴请,这倒好,才半年,寿宁侯府就搭台唱戏了。”
雨燕说道:“或许是觉得天高皇帝远吧。”
陆善柔说道:“这里就是太子的皇庄,那里远了?”太子昨晚就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