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柔拿出那张二百两银票,“这么说,虎哥的钱财来历不明,很可疑了。”
寒江独钓说道:“除非有什么奇遇,毕竟在京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比如我,一心来京城赶考的,结果当了你父亲的刑名师爷,还写起了话本小说。”
魏崔城说道:“虎哥整天挑着货担走街串巷,有奇遇也未可知。”
“说的也是。”陆善柔盯着银票,“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了杀害虎哥的凶器,这个银票的来历已经不重要了,可查可不查,看我就是……想不通。”
查案人的通病,希望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符合案情,完美收场。
李铺头说道:“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小的这就去办。”
陆善柔闻着外头飘进来的螃蟹香气,想起了村里的寡妇西施,“那个西施把店铺交给你做了?”
“对啊。”李捕头说道:“我老丈人他家在铺子里卖螃蟹,每年就卖两个月,等积水潭冰封了就没货了。不瞒二小姐,两个月就能赚这个数——”
李捕头指着陆善柔手中的二百两银票,说道,“我不白用她的铺子,裤带街所有商铺都是私搭乱建的,什么房契地契一概没有,谁占了就是谁的,她一个寡妇,占也占不住,是我给她撑腰,她才能一直在裤带街卖冰碗。”
这是一片灰色地带,弱肉强食。
陆善柔说道:“她一个寡妇不容易,你平日多关照她一些。”
“明白。”李捕头说道:“今天开业第一笼螃蟹,就送到她家里了。她还说虎哥的案子若有什么眉目,要我捎个信给她,毕竟认识虎哥多年,她想知道谁害了虎哥。我应下了。”
送走了李捕头,锦衣卫们陆陆续续的把从寿宁侯府和长宁伯府抓来的嫌犯押到锦衣卫衙门。
陆善柔暗中观察,这些家丁打手们一个个脸上都写着“不服气”。
简单的说,就是一百多个金荣吧!
陆善柔把狱卒叫了去,说道:“你这样关押,别让他们太舒服了,两个人关进一个平日只容纳一人的牢笼里,这样他们只能站着,坐不下去。”
“还要记得配对,一对寿宁侯府的人,一对长宁伯府的人,千万不要混淆,要他们自己人挤着自己人。”
陶朱和麦穗好奇,两人一起走进牢笼里,关上门,果然只能站着,根本无法坐下,一个人稍微撅一撅屁股,就会把另一个人顶在牢笼栏杆上,硌得难受。
两人站了不到半盏茶就受不了,开门出笼,陶朱说道:“太难受了!亏你想得出!再这样待一会,恐怕麦穗就要以下犯上,把我打一顿!”
陆善柔说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要他们开口,很难,但是互相检举对方,就很容易了。”
寒江独钓赞道:“高,实在是高,当年陆青天都没你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此时应该有魏崔城的赞美之声,但是他现在有些出神了,痴痴的看着狭窄的牢笼,心想我若被陆善柔关进去,定是心甘情愿的,在那个逼仄的地方,转个身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