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治不好就不治了。”她趴在他肩头,“知道吗闵行洲。”
闵行洲边手捞到她的脚趾头攥在掌心揉搓,“再不穿鞋,七哥以后不碰这儿了。”
她没听清,娇涩涩地挣扎,“七哥———”
“别搓,我脚心痒。”
当晚,整个城堡铺了地毯。
纯手工的丝绸伊斯法地毯,纯天丝真丝,延至六楼的主卧。
林烟喜欢踩在楼梯那段大理石的凉快感,看着女仆给她挑的袜子,没穿。
闵行洲终究没舍得她的脚丫乱踩,吻了吻了她发红的眼尾,低着嗓子,“听话。”
林烟只好停止胡闹。
袁左眼睁睁看着工人在铺整条楼梯的地毯,因为林烟小姐不改,该说不说,袁左偷偷脱鞋踮了踮,踩上去又软又舒服,踩金子似的。
那天易利顷过来,不知情,皮鞋刚踩过,七爷立马又换地毯。
林烟第一次戴助听器,脑子里又恢复闵行洲的声音,一如往常含笑风流,久违,熟悉。
听到厨娘说着流利的中文,你好,林烟小姐。
听到城堡壁炉炭火‘咯吱’地声音。
有一瞬间,她心慌得厉害,分明她也曾是正常人,极其抗拒助听器,摘下扔掉,“我不要戴。”转身上楼。
易利顷叫住她,“林烟。”
林烟停下脚步,“嗯。”
易利顷拿另一个助听器走到她身边,是想替她戴上的,闵行洲还在一边,他放弃这一举动,递给林烟。
易利顷说,“要不要我们陪你去柏林试一次,不要害怕,只是解决你的恐惧。”
林烟轻描淡写,“听不见就听不见了,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