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说吗?”
“无所谓了。”
大男孩肢体和语气间的落寞,要比台球室的灯光更清冷。
空气沉默下来。靳策挡不住自己好为人师和安抚后辈的心思。
“她不会有改变的,闻昭,一个人做了什么事,她就是怎样的一个人,很难为谁改变。”
“嗯,谢谢靳叔,我知道的。”
“放下吧,也十几年了,你现在不是也很好吗?没有这么一个空头支票一样的妈,你也成长得很优秀啊。更何况,反过来她拿你当支票。”
“嗯,我知道,”他觉得喉咙很堵,努力咽口水,怕自己失态,“她可能不回来了,靳叔,您别怪她。”
骆星荷跑路了。借口去厕所再也没回来。
她的披肩还在沙发上。
离开时,费闻昭留步,看了又看,拿起放下,最后让服务员给骆星荷打电话,让她自己回来取。
香港繁华,霓虹浸水。
外面湿漉漉的。
天空帮他下了一场雨,浸过鞋底,卑微绕着鞋沿,所以他殷红的眼眶变得干涩,深呼吸一口,把失望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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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骆星荷很明显知道了这件事,她才会拿捏他的心绪,狮子大开口。
棠鸢不知情,听到那些露骨过分的要求,她扭头观察费闻昭的神色,见他眼底冰霜封结,最后扯着嘴角笑起。
“骆星荷,不知道是你高估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是心软,因为我是正常有感情的人,以为你十几年起码会一点良知,觉得抛家弃子是无耻行为。”
棠鸢看到,那根没抽的烟被他折断,烟丝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