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卿直到后头才知道,她当时脚下踩着不少前人的尸骨,她是其中唯一的幸存者。

alpha的手段青涩又稚嫩,如同本身的信息素一般,刚冒出石缝的嫰竹弯着腰,刻意将枝叶往过路人那边扫,勾住对方的衣角虚虚摇晃,自以为得逞,却不知道那人也是故意往这条路走。

“许浮生?”

清朗干净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只见那人终于注意到这边,即将要落下的音调突兀停住,尺八别在腰侧,径直往这边走来。

白袍少女收敛寒气,又套上了所谓温和守礼的壳子,润凉的黑瞳露出些许责怪:“你怎么不穿件外套。”

被扰了清梦的烦躁还在,许浮生抬了抬眼帘就算回答。

幸好江辞卿习惯了她娇纵的性子,自顾自地走进来,拿过针织衫给她套上。

许浮生懒散,连手都不想抬起,全由对方帮忙,像极了其他宅子里刚起床的大老爷,只需表示自己醒了,就有丫鬟仆人围过来伺候。

这院子空废已久,不似其他宅子已配上新式的水闸等物,洗漱还得用铁盆盛着热水送进来,江辞卿极其自然的和外头等候的护卫说了声,这次跟来的人都是许浮生曾经在蛮荒之地的亲信,早就见过江辞卿,故而很是平常的听从。

之前的翻墙也是,若是旁人过来,还未踏上青砖就被抓住,江辞卿三番两次能成功,无非是许浮生默许,而江家,也是江辞卿特意嘱咐过。

两人都闷声不多言,却有一种理所当然的默契之感。

江辞卿端着雾气腾腾的热水进屋,里头的人姿势不变,依旧像个大爷般坐在木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