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刀房外, 竹林之中,有人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

“你觉不觉得家主这两天有点不对劲?”肤色黝黑的狄长杰,用食指摩擦着下巴, 半眯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废话, ”面白无须的阿福话少, 只用两字回应。

“你早注意到了?那你怎么不说?”狄长杰诧异地瞧着他。

“我以为你早看出来了,”阿福白眼一翻。

狄长杰立马接道:“我以为你没看出来, ”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默转过头看着那边的江辞卿。

不知是哪位先祖搬来的巨型圆石,扔在锻刀房不远处, 以便锻刀后休息。

身穿简单短打的江辞卿盘腿坐在上头, 左手捏着一柄刚淬完火的露营刀, 右手绕着军绿色伞绳, 正往刀柄上缠。

许是下午的阳光刺眼,她绕了几圈又觉得不对,拆开后再一次往上边绕,看着粗绳上的数道折痕, 便知道这已不是第一次。

“啧, 第九回 了,”狄长杰报了个数,往旁边挤了挤眼:“家主这是失忆了吗?绳都不会编了。”

江辞卿紧紧皱着眉头, 刚被锤风吹乱的黑发胡乱翘起, 脸侧是不知道何时染上碳灰,小臂上的肌肉尚未消退, 鼓起的青筋一抽一抽的, 可见之前锻刀时用了多大的劲, 现在都没缓过来。

“谁失忆以后不会编绳会锻刀,”阿福没好气地回答。

“万一是只忘记了一部分内容呢,说不定锻刀都是全凭肢体记忆,不然怎么一把匕首锻了三天,”狄长杰大胆假设。

旁边人懒得回应。

只留狄长杰一人嘀咕:“家主从秋猎回来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前两天突然又让我买桂花糕,我买了放在桌上她却不吃,从早到晚地往锻刀房跑,闷在里头三天就只锻出一把匕首,现在在哪里编绳编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