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已经醒了,呼吸、心率都已经稳定下来,他的家人冲过去抱着他哭得感天动地,又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陪着他。
苏晚和谢凝就在电脑前面看着病房门口的实时监控,等待一个机会。
但苏晚无法继续待在医院了,因为方玲玉快要到家了,苏晚刚给家里的大门换了指纹锁,如果她不回去方玲玉可能要露宿在外面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谢凝来完成最后一步。
21:35分,病房里熄灯了,最后一个守着的亲属也离开了。
谢凝进了病房,看到病床上那个浑身包着绷带、几乎辨认不出面容的人,仍感到有些惊讶。
他浑身插着管子,左手静脉挂着点滴在输消炎药,右手在输止痛药。
点滴是接在留置针上面的,(留置针一般对住院病人用的比较多,相当于一个转接头,插在手背静脉血管处,一般都不用拔,避免频繁扎针)谢凝拔掉点滴,将带来的注射器对着留置针的口子插进去,然后缓缓推入那管浑浊的液体。
做完这件事,她将点滴恢复原样,自信地离开了病房。
李岿然睡得很熟,估摸着再过几个小时,或者十几个小时,他就会在剧烈的痛苦中苏醒,然后他的亲人们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呼吸变得困难,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在难以名状的恐惧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