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后脑勺枕在谢凝肩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冰凉柔软的头发贴在谢凝胸前,她似乎在等谢凝开口,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她的手垂放在谢凝的腿上,被谢凝习惯性地握住。即便在室内,苏晚的手也没什么温度,谢凝握住她的手掌替她暖手,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吹弹可破,相触时细腻光滑如凝脂一般,一时间谢凝有些惊讶,说了一句:“年轻真好。”

苏晚轻笑,等谢凝侧过头去看,苏晚眼里的笑意只剩一二分。她仍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那璀璨的灯映照在她眸子里,却始终无法令她那漆黑的眼眸光亮起来。

谢凝摸到了冰冷的、坚硬的金属线条,那是苏晚佩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正是谢凝送的那枚。她来回摩挲那枚戒指,就像是轻抚一道去不掉的伤疤。

许久以前,这枚戒指被苏晚系挂在脖颈上,而这次她们出游,苏晚几乎全程都将戒指戴在手指上,就像她们结婚以后苏晚一直戴着这枚戒指一样。

这已经是一种非常明显的暗示了。苏晚一直在用这种方式表明她的态度。

谢凝知道自己该表态了。

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她听到苏晚开口说:“我有时候会想,有些人活着,真不如死了好。”

谢凝愕然,低眸看苏晚,苏晚报之一笑,她额前的刘海长长了很多,卷曲地往两侧分开,显露出一股温柔却清冷的妩媚风情。

谢凝抬起手替她将刘海往耳后撩,注视了苏晚半晌,用她那性感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你觉得……哪些人该死?”

苏晚的眼睛漾起了光亮,她仿佛一直在等谢凝的这句话,她盯着谢凝看,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泛红,一副动情、兴奋的模样。谢凝不禁怀疑,如果不是修锁的工匠在附近,也许她会毫不犹豫地吻上自己的嘴唇。

谢凝立刻被苏晚的情绪感染了,她此前一直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仿佛苏晚根本不在意她们过去经历了哪些坎坷,相反苏晚很兴奋,她想要一些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