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好看,驸马岂会丑陋。”婢女偷笑,“您是想爹了吗?”

“想他做甚,你快些去找。”裴熙不想听了,捂着耳朵,哀怨地瞪着梨花,心中失落得厉害。

暮色四合,幕僚们循序退出书房,房内灯火通明,溧阳伏案小憩,烛火徐徐打在她的身上,在桌旁落下一重人影。

门被敲了三下,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内光色复杂,很快,她镇定下来,道一句:“进。”

门被推开,露出一双乌黑大眼睛,粉妍的肌肤映入眼红,她迟疑,“你这是怎么了?”

裴熙抱着板子左顾右盼,溧阳轻笑,“你又打了谁,负荆请罪可是不好演的。”

“没打人。”裴熙回身关上门,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案牍前,脊背挺直,下颚抬得高高的。溧阳托腮望着她,巧笑道:“你那做了什么?”

“烧了一封信。”裴熙耷拉着脑袋,不见愧疚,反有几分失落。

溧阳淡笑,“门房说了,信给了你,你烧了?”

“烧了,那人说明浔亲启,我一生气就给烧了。”裴熙双手将板子递给溧阳,眉头紧皱,底气十足,“再来一回,我还是会烧的。”

“照你这么说,板子也打不服你。罢了,你起来说话。你这横眉瞪眼,反像是我做了错事,你来兴师问罪。”溧阳扶额,多问一句:“裴铭的信?”

“您怎么知道的?”裴熙惊讶,掌心托着的板子颤了颤,一时不解,“您喜欢他?”

“孤喜欢裴熙,不喜欢裴铭。”溧阳玩笑道,她微微软下肩膀,姿态添了几分懒散,“一封信罢了,作何生气,待他回来,不必理会便是。是他对不起你,不是你对不起他,怕甚。回来后愿意搭理便喊一句驸马,不搭理装作不认识。孤的府内,总不会让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