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手中的刀臣成了摆设,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无恙地进入寿安宫,宫门徐徐合上。

入宫门后,老者松开侄女的手,“你来等顾照林?”

“姑母好厉害,我等顾祭酒传话出去。”顾夫人腿脚发软,方才对峙时,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怕得不行。

太皇太后哀叹一声,“看来你们也是骑虎难下。”

“您可还好?”顾夫人摸摸额头上的冷汗,“您莫要生气,明昭也是无奈,他们借机生事,可叹京城的兵都跟着他们走了,赵康意处如何了?”

太皇太后蹒跚信步,她惯来喜欢浑水摸鱼,看似弱势,实际却并不是。她笑了笑,“快回来了,不算难事。就怕明昭心思不稳,若当真废帝,按照裴琛的性子,杀进京城,不知会造多少杀戮。人老了,不想看见血流成河,简单些为好。”

“赵康意何时回来?”顾夫人问。

“就在这几日,没有明浔,京城也乱不了。倘若乱了,我也见不到明祎。别怕、别怕,怕什么呢。”太皇太后嘀嘀咕咕,想起一事,扭头又问侄女:“你哭了吗?”

“我、我哭什么?”顾夫人被问得迷惑,“您盼着我哭?”

“没有,我想着,你要是哭了,就出去哭,别在我面前哭。”太皇太后踩上台阶,步履蹒跚,却不让婢女扶着,一步步走着。

回到殿内,她便径直躺下躺椅,嘴里念叨着:“我近日总梦到先帝,梦到那些年我们在蜀地的时候,她笨死了,没钱不说,还装作一副受气的模样,可怜又可气。梦得多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她想我了。我母亲走的时候也说总是梦到春休先生,或许,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