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扯唇笑了,“难过?我怎么会难过,顾夫人与我撇清关系,不过是最正常的事情,日后,她总有会回头的时候。”

溧阳心口一颤,撇清关系……

世人都知裴琛死了,如今的裴统领姓名不详,就算朝堂上的朝臣都未必能说出她的名字。顾夫人再撇清关系,裴琛就真的‘死了’。

溧阳没说话,顾夫人与陛下的心思一般,想来都对她们很失望了。

“你可知晓,什么是失望?”裴琛问。

溧阳被她说得迷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裴琛唇角冷冷地勾了,“无力改变的事情才叫失望,顾夫人对我失望,那是因为我做的事情,她无力更改。她自己无能,凭何叫我难过呢。陛下让你做为臣的事情,那是她自己的意愿,如今失了权势,无所作为才来扯什么失望。世人活着,为何要想着旁人的情绪。莫说什么失望,就算与我断绝关系都是她们自己无力改变而想出来折磨我们的事情。”

一番话说得极狠,溧阳却听到了几分无力,母女情分对于裴琛而言是黑海中的一道光,如今突然没了。

何其难过。

“裴琛,你还有我呢。”溧阳握住她的手,千言万语都不知该如何说。

裴琛面色淡淡,抽回自己的手,“念她们做什么,殿下该做的事情都要做了。”

“什么事?”溧阳被她的话搅得心头烦乱,她却凑了过来,眼神对视,“初八那日的药,可送得及时?”

两地太远,青莞奔波许久,药性必然大大减少。

溧阳垂眸,“及时。”

裴琛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望着自己,溧阳满面通红,眼波悠悠,裴琛虔诚地吻上她的微抿的唇角。

长夜难得,不该浪费时间才是。

长夜眨眼而逝,大殿传来消息,陛下今日开朝会,两人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裴琛眸色茫然,溧阳拉着她快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