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在京城等你。”裴琛淡笑,眼中潋滟着水色,溧阳心中慌得厉害,被眼前人牵动着心绪,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坐了许久,相州战报传来,叛军直攻,相州陷于水深火热中。裴铭的速度太快,他让文人雅士编写歌谣夸赞他的好,对外宣传自己的好名声,百姓被其蒙住眼睛,甚至鼓励将士们放下刀剑。

人心所向,有时,人心也很很怕。

裴琛等到三月初八离开,必要在四月初八前见到溧阳,青莞跟着她走了,倘若她死了,必然会为溧阳解开情蛊。

临走前,青莞在溧阳屋门前徘徊,久久不敢进去,溧阳奇怪,将人喊进屋。

溧阳令人奉茶,青莞扭扭捏捏,溧阳并不催促,慢悠悠地等她开口,茶水喝了两盏,青莞反而觉得口干舌燥。

婢女送来第三盏茶的时候,青莞憋不住了,说道:“八皇子找到了情蛊解药,不大好,剖心取药。”

“我知道了,你瞒我那回,我猜出与情蛊有关,未曾想到竟然是这种解法。”溧阳失笑,对面的青莞脸色一变,尴尬道:“您可真聪明,这回倘若驸马不在了,您倒可解毒。”

“她让你解,你就解。”溧阳并未拒绝。

青莞大吃一惊,不该劝她不要解吗?一时间,她有些为驸马鸣不平,公主过于薄情寡义。

她失望极了,起身道一句告辞,今晚就不该过来,吃了一肚子气,难受极了。

坐榻上的溧阳沉默不语,低眸看着碗中的茶叶,面色平静,眼中也无波澜,好似并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须臾后,裴琛从书房赶来,溧阳回身,眼前人身纤如薄纸,颈间肌肤白净细腻,血管清晰可见。她望着血管,勉强笑了,“快去沐浴,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