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说:“以前,你背过我的。”
在溧阳公主府里面,她刚去的时候,调皮捣蛋,每回割破手腕后,殿下都会很温柔,还会背她月下散步。
那时,她什么都不懂,将殿下当作慈爱的长辈,认为自己这个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兴奋得整夜都睡不着觉。
后来,她长大了,殿下与她保持距离,再难回到小时候的亲密。
回去的路上不大好走,没有灯笼,深一脚浅一脚,裴琛走得格外慢,溧阳也想起她背裴熙的那回。岁月太久,久到恍惚难以记起,更不像自己经历过的。
她冥思苦想,知晓自己为何不记得。
因为自己不在意。不在意的事情怎么会时刻放在心里。
回到客院,两人都累了,顾不得梳洗就躺在了床上,肩靠着肩膀躺着,举目望着锦帐。
溧阳握着裴琛的手,裴琛问:“殿下,我十九岁了。”
“嗯,你十九岁了。”溧阳干巴巴地回应一句。
十九岁了,她熬了过来,可惜,明熙夭折。或许她二人注定不能共生。
溧阳觉得难过,翻身靠着裴琛,泪水滑入被下,很快消失不见了。
裴琛揽住她,贴着她的额头。
京城内闹了许多事情,寻衅挑事不说,官员被爆出贪污,御案之上摆了许多弹劾的奏疏,六部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