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捧到最高,再狠狠摔下的滋味,最让人激动。她笑了笑,朝溧阳袖口看去,那只莹白的手死死抓住袖口上花儿,“你害怕了。”
未曾经历过那段日夜杀戮的数月,是该害怕的。
她垂眼,看着水中搅弄清水至浑浊的双手,唇角蕴出冷冽的笑容,百转千回,害怕两个字不会是她的情绪。
十月的天有些凉了,溧阳催促她快些洗,转身去找她换洗的衣裳,拿着袍服,她说了一句:“裴琛,你换回女儿身吧。”
裴琛‘亡故’,你做裴熙,可好?
我愿护着裴熙一生一世。
溧阳低头看着袍服上的梨花,颜色淡淡,她喜爱了许多年。
裴琛问:“她是什么时候病逝的?”
“冬日里,十一月初。”溧阳记忆有些模糊,着实对那日无甚记忆,虽说一道长大,但自己不喜欢那人怯弱的性子。
皇家儿女,天家富贵,为何要畏首畏尾呢。
裴琛低头看着水的双手,指尖蜷曲,“按照你说的办,我听你的。”
溧阳笑了,掌心贴着梨花的绣样,舍不得松开,她欲多转身,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水珠打湿了她的衣襟。她没有动,暖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