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不知如何想她,一时间无言以对,掌心的那双手依旧冷得怕人,她紧紧攥住裴琛的手。裴琛说:“顾夫人难受,我会觉得痛苦。她死了,我并无感觉,想来,我是天生薄□□之人。你放心,每年清明冬至,我都会去的,只要我活着,我一定回去。除此之外,我一滴眼泪都不会给她。”

溧阳听得恍惚,她是无母之人,陛下收养她是为了大周江山得以延续。她没有感受过母亲的关怀,不知该如何宽慰。她素来都是一人,虽说养过孩子,可大多时间还是裴熙与先生们相处。

亲情一事,她着实无奈。

两人如常吃过午饭,顾夫人破天荒地来了,两人惊讶,顾夫人未进门,着一袭暗紫色裙裳,裙裳之上绣着经文。裴琛翻了白眼,忍不住说道:“您将经文刻入肌肤,时刻记住为好。”

“不错,就在你后背刻。”顾夫人大为赞同。

裴琛习惯性躲入溧阳身后,朝顾夫人吐吐舌头:“刻你自己身上。”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刻你身上很好。”顾夫人道。

裴琛哑口无言,溧阳无奈趁机问道:“夫人过来是有要事吗?”

“将那个孩子给我,我来照看。”顾夫人说明来意。

溧阳犹豫,裴琛说道:“那是裴铭的女儿。”

“稚子何辜,何必计较那么多呢。”顾夫人释然一笑。

溧阳答应了,承诺晚间将那个孩子送去佛堂,顾夫人提醒:“令青莞再诊脉试试。”

“青莞说她无能为力,我想着等她长大看看,她太小了。”溧阳摇首,青莞被这个孩子搅得头疼,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顾夫人也不再勉强,如何来,如何去,只背影多了一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