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抱着瓜子沉默了,听了半晌,溧阳这个瓜还没说全,梦中之人?
扯淡。
瓜不鲜美了,她摆摆手,“自己去想,我想睡会儿,年轻人且行且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是不平等的,懂吗?”
溧阳蓦地抬首,“为何不平等?”
“谁先动了心,谁就输了。且不说你们是君臣,将来你们也不会平等,她无法要求你心中只一人。你可懂我的意思?”太后语气陡显几分荒凉,此间皇权,注定了不平等。
好比先帝,当年多少人劝说她立皇夫,她怎么与天下人闹,唯有自己放平心态,少爱一些,告诉先帝:你若立皇夫,我便走。
但是裴琛做得到吗?
短短几月间,裴琛数回用命在保护她心目中的女孩,哪里还有平等可言。
溧阳犯痴了,她活了两世都未曾明白,太后一言道出,她又觉得心酸。
糊里糊涂地离开寿安宫,她站在雪地上,望着虚空,心出奇的安静,此刻,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做什么。
回官衙,还是回公主府,亦或去裴府。
哪里才是她该去的,怎么做才不会出错呢。
她不知何谓是对,让自己舒心就是对的,还是说遵循天地间的法则才是对的。
她迷惑不解,漫步在幽冷的宫阙之间,不知不觉间来到梨园,看到舞台才恍然发现自己重生后就再也没有跳过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