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低笑,再观太后身影纹丝不动,不觉走上前几步,“您钓到鱼儿了吗?”
“运气不好,没有呢。”太后有些失望,接着喃喃自语:“我是运气都用来遇见她了。”
她?裴琛奇怪,是先帝吗?
听闻太后与先帝之间的爱意爱得深沉爱得隐秘,天下人不知她们的情意,周围的人却羡慕她们相知相许相爱。朝朝暮暮,朝是你,暮也是你。定江山,创新朝,建女学,每一件事都是轰轰烈烈的大事,先帝与太后四五十年的感情,从未变过。
她迟疑下来,太后却放下鱼竿,态度一如往昔,“出门好好保护自己,各地习俗不同,入乡随俗,给我带些特产回来。”
裴琛应下了,她忽而说道:“您是不是思念先帝了?”
“先帝啊?”太后露出茫然的姿态,微微摇首,“不想,只是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少了问寒问暖的人,不习惯一人面对险恶的世界,不习惯一人吃饭一人沐浴。
裴琛不敢问了,又托太后照看母亲,太后答应了,说道:“我将她宣进宫住上几日,你且放心去吧,好好玩啊,利用机会和溧阳培养感情,溧阳外冷心热,不要来硬的,要软的。”
裴琛笑了,“孙儿谢姑祖母。”
“走吧走吧,记得带些吃的回来。”太后摆摆手,目光重新回到湖面上,有些迟疑,又有些缓慢,忽而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到了鱼竿,想起来了,自己要钓鱼的。
裴琛离开竹屋,与溧阳会合,她问起先帝与太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