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气得躺下睡觉了。

龙凤烛火要燃烧一夜,等着自己烧完,屋内漾着红光,人也照得周身晃着红晕。

裴琛酒醉不撒酒疯,只将自己包裹起来,生人勿近,变得不近人情。

两人各自躺下,谁都不肯搭理谁,红烛未曾烧完,东方微白,裴府各处燃起灯火,仆人们开始起床忙碌了。

婢女们敲响新房的门,溧阳先睁开眼睛,看向里侧的裴琛。裴琛缩在角落里,有些可怜。

婢女们鱼贯而入,端着清水帕子干净的衣裳,站在屏风外,等着主人家醒来。溧阳推了推裴琛,“该醒了。”

裴琛翻了个身,小脸红扑扑地,小小年纪,眉眼间透着青涩,溧阳歪着脑袋看着她:“小学究。”

相比较裴琛的茫然,溧阳眉梢眼角都透着风流,她笑得温柔极了,经历过情事的女子总是不一样的。她看着裴琛,裴琛徐徐睁开眼睛,也看着她,先是茫然,继而绽开一抹笑容。

酒醒了。

裴琛迅速爬了起来,捂住额头,头疼不已,耳畔传来溧阳的关切声:“头疼吗?”

“嗯。”裴琛应了一声,带着鼻音,软软糯糯,至少不再那么冷冰冰的。

溧阳吩咐人去办解酒汤,自己在婢女的服侍下更衣,而裴琛再度躺在,侧躺着看她更衣。溧阳学舞,体形很好看,如青竹挺立,优雅端庄,又如牡丹娇艳。

她看了两眼,白露趁着空隙走过来,附耳说道:“夫人说您与公主不必去给她奉茶了。”

“知道了。”裴琛垂眸,并没有意外,顾夫人昨夜只怕一夜未宁,今日也没有心思见儿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