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股清冽的泉水滑过喉咙,浇灭了周身的欲火。

溧阳昏昏沉沉间忽而又看到了裴熙,裴熙在她的门外吹笛,笛声悠扬,却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搅得她难以入睡。

裴熙倔强,她选了许多优秀的男儿,家世门第乃至品性都是最好的,偏偏她就不愿意。

倔强如斯,她总不能将人绑上花轿,思索再三,只能随裴熙胡闹去。

笛声复又吹起,这一回,她觉得舒心急了,不再那么难听,倒有几分吹眠效果。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

醒来的时候天色刚亮,她匆匆梳洗,今日要上朝,误了朝会,陛下会不高兴的。

公主上朝,裴琛才悠悠回府。

陈氏的病好了许多,可礼部的人介入要重修屋舍,她什么事情都插不上嘴,口中埋怨裴铭:“他病得那么厉害都得了公主的青睐,你怎么就不行呢。”

裴铭脸色难看极了,按住心中的不耐,“祖母不必害怕,裴琛的身子就算成亲也不会长寿。您那里的汤药……”

“裴琛从宫里回来后就警惕多了,如今汤药一事愈发难了。”陈氏也觉得奇怪,裴琛也曾入宫休养,这回与往日不一般,回来后换了伺候的人,从里到外,煎药的婢女换了不说,就连常去的药铺也不去了,只吃宫里送来的药。

这么一来,她只能看着,无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