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长相偏于病弱美人的姿态,她的病深入骨髓,笑起来的时候却可见嘴角的梨涡,干净中带着几分纯良。她的身上很冷,就像冬日里抱着冰块,冻得溧阳打颤。

然而这种冷恰好适合溧阳。溧阳觉得自己很热,烈火烹煮的滋味陡然被浇了一盆凉水,让她渐渐沉浸其中。

她看着‘裴琛’,药养大的女孩,青涩的脸庞中凝着几分小心翼翼。她的手渐渐贴在她的腰肢上,轻轻说一句:“解毒还需你的血,几滴便够了……”

裴熙颤了颤,亲密的举止让她心口悸动,她知道解毒的方法……

羞耻!

梨园内丝竹声起,琴与笛声结合在一起,如同丝丝缕缕的细雨扑在面上,聆听盛宴。

当女帝匆匆来时,顾太后讪讪来迟,与女帝的焦躁不安,顾太后懒散地依靠在凤辇上,和周围焦急的人群格格不入。

女帝不敢越先,上前给太后请安,她是先帝与太后选定的储君,与两人并无血缘关系。

“太后,您似乎不急。”明昭谨慎开口,觑了太后一眼,太后眯着眼睛似乎在假寐。

等了须臾,明昭快等不及的时候,太后忽而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你可知当年裴琛生下时的情形。”

“朕记得。”明昭被问得发懵,现在遇到是裴琛下毒害溧阳,似乎与裴琛的身世无关。

顾太后直起身子,望着明昭诧异的神色,淡淡笑说:“裴琛早产,生下时就像猫儿一样,先帝令人来救治。来了一僧人,说裴琛命中缺火,火乃阳刚之气,因此,让她一个女孩子扮作了男儿郎,向天借命。试问,裴琛一个病弱的女孩子下毒欺负你的溧阳,她还要不要命了?美人虽好,无命享受,下毒做甚?”

明昭惊讶,顾太后忽而又说道:“此事是先帝所为,怨就怨先帝忘了告诉你。好了,我累了,回去吧。”

太后意兴阑珊,朝着宫娥摆摆手,明昭暗自心惊,忙行礼恭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