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的面霜哪儿都好,只除了一点,比较容易受到外界的污染。
得配个挖取用的小勺才好。
巧了,雪衣手里不正好有个能代替小挖勺的东西么?
道祖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只穿了个浴衣就坐在那里的女子,用跟随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的青玉簪子稍稍往罐子里一探,轻轻挑了白花花的一坨面膏。
来历非凡的仙家法器,就这样染上了满身的脂粉味儿。
面膏在她掌心一点点化开,然后自上而下,细细的涂抹在下颌、脖颈、锁骨……
道祖觉得自己身上都染上了浓浓的脂香。
衣袖、领衫、内袍……无一不是如此。
或许是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涂完面霜和身体乳之后,雪衣顺手将一头长发挽了起来,用干发帽一包,接着就去玩儿手机去了。
道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发簪,落到了她的头上。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还是收回了手。
最后道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天外天上的,只听到他身后,隐隐传来了这样的议论声——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哇,今天道祖身上好香啊!”
道祖脚步一顿,就在他下意识的去嗅闻自己的衣袍时,昆元的声音恰好传来:“如果我所猜不错,这确实是女儿香。”
本来以为他之前频频走神是因为思考魔祖的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我倒是未曾想到,堂堂道祖,竟然也开始思凡了。”昆元调侃道。
“并非如此,我并未……”道祖张口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驳。
簪子是他给的,没要回来也是事实。
“……我本意,只是魔祖而已。”就连道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来,显得过于苍白了。
怎会如此……
这下子,就连昆元也开始好,能叫他如此的女子是谁了。
之后的几天里,雪衣更是变本加厉的折腾手头的这根簪子。
不只吃饭带着它,睡觉带着它,就连闲暇晒暖的时候都带着它,只不过人生嘛,总有点小“意外”。
就好比现在——
“唔,我还以为是丢了呢,没想到是在这儿。”随手拨开院子里的一丛花墙,终于玩儿完游戏的雪衣将因为拍桌子的力道过重而不知道飞到哪里的玉簪子从地上捡了起来。
因为几局游戏下来耽搁的时间太久,簪子上面已经沾满了花香。
这几日下来,道祖身上的味道也一变再变。
有的时候是厨房的烟火气,有的时候是花草的味道,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独属于女孩子的柔软的发香。
毕竟是根簪子,拿来挽头发什么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因此,天外天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多,以至于连道祖本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毕竟,无论是谁,底气不足的时候都会觉得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