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看她眼下的乌青和倦怠,笑道:“阿娘,嫣儿三岁就敢跟着阿爹去魏家军的墓地,撞个鬼都能撵着玩儿,您说她被吓晕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你这孩子!”方月娥瞪了他一眼,脸上的愧疚倒是减了许多。
魏昭又看床上的魏嫣,问:“权医女,嫣儿这是……”
“回大哥儿的话。”权医女恭敬起身,道:“二姐儿是连日太过疲累,睡着了。”
魏昭点头,“能睡着就是好事儿。那她这发烧?”
权医女又道,“约莫是回了家,一时安了心神,强压的思虑与伤痛一并骤然发作,这几日需用安神的药调理,便能退烧。”
魏昭松了口气,不想权医女话锋一转,“只是二姐儿身上的伤,需得仔细些。”
魏昭和方月娥齐齐神色紧张。
“怎么说?”魏昭问。
权医女斟酌着说道:“二姐儿先前受了重伤,才将养好了,却又再度受了内伤,且连续数日殚精竭虑,血脉凝涩似乎还有中过毒的迹象,已有阴元耗损之兆,若是长此以往,只怕……”
她微微一顿,小心道,“会损了根本。”
方月娥脑子‘嗡’的一声,身子一晃,连声问:“怎么还中了毒?这,这……”
权医女忙道:“请夫人安心,毒入不深,且已解开。”
魏昭扶住方月娥,看向权医女,“权医女,你所说的嫣儿的这般症状,可有医治的法子?”
权医女想了想,说道:“大哥儿,二姐儿这病症,还需得她放宽心神,尽可能地少受些伤,静养血气才是根本。”
魏昭拧眉,医者难治不自救者。嫣儿若长此以往,只怕身子骨会愈来愈弱!
方月娥低声又恨又急又心疼地说道:“这孩子,自打夏猎回来,也不知怎地,一天到晚地往外跑,心思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