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瞥了眼那药瓶，伸手拿过。

无二走上前来，哑着嗓子道：“外族使臣都已到了长清殿。宫内外巡守由禁军管辖，甲子军已由无三调遣，分散在四处。届时，若是有异动，殿下只需一声令下，甲子军便会攻入长清殿，护殿下安危！”

他声音沙哑，眼眶通红。

慕容辰朝他浅浅一笑，朝殿外走去，到了门口，忽而又站住：“魏昭那头可有何消息？”

身后两人一顿。

魏昭身后是何人？自然只有……魏嫣。

无二没吭声。

无一低声道：“尚无。”顿了顿，笑道：“许是正在进宫的路上。殿下莫要瞎想了，魏嫣……定然物事。”

无二朝无一看了眼，欲言又止——他昨天已经逼问过无三了。

魏嫣，确实死了！

殿门口，慕容辰看着前方宫阁楼台，秋光明媚下一派的巍峨辉煌。然而，落在他眼底，却是到处的颓唐破败，荒凉欲坠。

他慢慢地抬起脚朝外走。

耳边忽而响起当年父皇的笑言，“辰儿，你瞧，咱们的脚下，是这天下最富丽堂皇的地方！有些人一辈子，连看都不曾能看到一眼的好地方。你我托生了好人家，才能到这人间来走一趟富贵。”

他倏而觉得好笑——托生了好人家么？

鲜红如火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进那刺得人眼珠子生疼的秋日里。

步步曼陀，不见归处。

“当。”

长清殿的编钟被敲响，曲声歌声曼妙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