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卓猛地看向空心！

——这一招借刀杀人！分明又是在杀鸡儆猴！报复小皇帝算计魏嫣！

空心缓缓转动手中念珠，只望着院中被月色和灯光模糊的暗影，依旧无起无伏地说道：“陛下受了惊吓，如今犹在凤宁宫内休养。”

慕容卓皱了皱眉，“杀了这么多外族使臣，是要招来国祸不成！？为了个魏嫣，这脏东西莫不是疯了！”

空心平静地望着那片黑暗的空地，声音沧桑肃穆：“是啊！为一人，屠万人。可见这一人于长公主来说，比天下更重。”

慕容卓的半面之上浮起厌恶，不耐地冷笑，“那又如何，紫宸殿内如今什么情状谁也不知，那脏东西就算再雷霆手段，再为着魏嫣发疯，熬不过今日，还不都是空谈！何需畏惧！”

空心却在这时看向了慕容卓。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谴责着什么。

慕容卓很少在空心那无喜无悲的脸上看到什么神色，这样的注视叫他浑身不痛快，瞪了一眼，“看什么！有话就说！”

空心收回视线，再次转动念珠，徐徐道：“殿下，长公主如今，还不能死。”

慕容卓眉头一皱，顿时满心戒备，看向空心，“你说什么！”

空心道，“长公主摄政五年，便让我朝从战乱到平稳，可见心有谋定，所以，不会擅自如此放肆地斩杀外族。”

他对慕容辰称赞的语气让慕容卓十分不快，阴沉着脸，道：“所以又如何！”

空心再次少见地沉默，良久，沉缓开口，“故而，斩杀外族，只是长公主的手段，其后必然还有安抚后策，足以叫外族安定不会生乱。”

慕容卓猛地瞪眼！

空心停下念珠，看向慕容卓，不疾不徐地问：“若是长公主死了，殿下顺利夺权，可有能力将外族安抚？让我朝不生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