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生听着费同的话，也点了点头，“您有心求娶长公主，若得端王相助，想必能玉成其事。如此一来，您便势必要与端王站到一条线上，那魏家二郎杀人之事，您便不能再插手调查，更会帮着端王对付长公主殿下。”

费同眼中浮起几分异色，低声道：“端王好计策。”

雷生却摇了摇头，“可端王已与废太子勾连，手边还有秦侯，如你方才所说，秦侯本也是武将，怎会容忍将军抢占功劳？”

费同也皱了眉，没再说话。

可坐着的裴煜却开了口，“这说明，端王与废太子，已非一心。”

两个副将神色一变。

裴煜抬起脸来，面容俊朗，然而一双久经沙场的双目中却渗出惊人肃杀之意。

他冷冷地说道：“皇权之上，何人不恋？端王同为皇室血脉，怎会甘心为一个废太子做马前锋？今日朝堂之上，蒋怀才一番作为，表面看上去肆意胡闹，实则却将秦震和别有用心的目的撕开摆在了陛下眼前。”

他站了起来，“陛下本就忌惮魏家投靠长公主，这一次魏二……郎杀人，本是能一刀切断长公主羽翼的好时机，可今日早朝，陛下竟一言未发，甚至将怒气发在了秦震和身上。这说明，蒋怀才的那番胡闹，引起了陛下对秦震和的怀疑。”

他说着，又低低笑了一声，只是笑不及眼底，目下依旧一片寒色，“这一闹，破坏了端王与秦震和原本想当朝状告魏家，好借助陛下之手对付魏家压制长公主的目的，又顺带将秦震和拖下了水。端王若是个聪明的，便会及时摆脱与秦侯的干系。”

他顿了顿，再次说道，“可若是摆脱秦侯，他手里便再无兵权可用。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雷生瞪了瞪眼。

费同皱着眉，道：“果然是好算计！”又看向裴煜，“将军，您有何章程？”

听着长公主的安排调查真凶，便是公开与端王还有幕后的废太子为敌，之后便沦为长公主的裙下臣，说不准会惹来大将军的震怒。

接受端王的拉拢，便是背叛长公主，可事后说不准能收纳甲子军，将皇权拿捏股掌，大将军必然会喜上加喜。

两边各有利弊。

裴煜沉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