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娥听了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可也知道自己闺女的脾气,便是春红禀告自己,她就是将这院子围成个铁桶,这丫头想出去也还有法子出去。
转过头,看着床上面色发白气息微弱的魏嫣,只觉自己浑身都跟着疼。
医女正在将她的外衫脱下来,那血迹几乎将她大半的身子全染红了!三层衣裳全是血!偏外头那件又是褐红色儿的,若非裴煜一手按上,还真是丁点发现不了!
露出的手臂上,绑着伤口的布条血水潮湿,布条解开后。
方月娥倒吸了一口气。
春红也低低惊叫了一声,“二姐儿!”
那伤口竟已血肉模糊!
方月娥揪着帕子扑过去,颤抖着伸手,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哆嗦着念叨:“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要她这么不顾伤势地拼命啊?这孩子,这孩子……这是要我的命啊!权医女,她不会有事吧?”
权医女的父亲乃是魏家军军医,父亲随军,她在京中经营一个小药铺,平时给一些不方便看诊的妇人女子看病疗伤。因着魏嫣伤在身上,不能让大夫近身来瞧,所以方月娥第一时间命人请了离得最近的权医女过来。
权医女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自然也明白方月娥此时的担心。
摇了摇头,低声道,“失血过多,元气大伤。只能看这几日能否熬过这高烧了,若是熬过,便能平安无事。”
权医女的话叫方月娥的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全身都颤抖起来,不敢去问——若是熬不过去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