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也明白魏嫣的意思——若事情真的闹出来,唐礼与方听蓉有婚约,只怕会受到牵连。
魏嫣一看大哥神情,就知道他没想到自己更深的一层意思。
唐礼与大哥乃是知交,可若是她查出了方听蓉之事却不曾暗示大哥提前告知,害得恭平伯府被牵连,唐礼会不会迁怒大哥?
旁人心思如何,魏嫣不惮以最大恶意揣度,前世种种告诉她,真诚良善可不能保全自身。
而且,大哥若想掌握羽林军,唐礼这一助力只怕不可少。这方听蓉,倒刚好是个送上门的踏脚石。
魏昭拧眉想了想,道,“这种事,我仔细说不得。可若叫我装聋作哑,却也是对莫让不住。待我寻个机会吧!”
莫让,是唐礼的字。
魏嫣点点头,又问魏昭了几句羽林军的事儿,见他兴致不高,便离开了云意居。
回到望穹苑,便见春红坐在灯下做针线活。
凑过去一看,抿了下嘴——正是她先前丢进去的那套血衣。
咳嗽一声,道,“别缝了,坏了眼睛。”
春红看她一眼,摇摇头,“一会儿就好了。姐儿,以后这些衣裳直接拿给奴婢就好了,丢到床底下,奴婢还要费劲去掏出来,今儿个差点叫翠柳瞧见嚷嚷开呢。”
她满脸的担心。
魏嫣心头一软,弯下腰抱住春红。
春红叫她吓了一跳,赶紧避开手里的针,“姐儿怎么了?”
魏嫣却摇摇头,笑道,“早些歇着。以后我拿给你,别在晚上缝。”
春红没应,看了看她,想问什么,却到底没说。将针线篮子放下,伺候她洗漱,上床。
直等她呼吸平复安静后,才吹了灯,去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