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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夜色氤氲,江上辽阔。
前世裴晏未见自己之事,终在今日有了答案。
裴晏手指抚着额头:“我并非故意不见你,只是……”
只是朝中动荡不安,裴晏不在京中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将沈鸾骗去望月楼的太监,自然也不是裴晏的授意。
船身晃晃悠悠,水波映着清冷月色。
沈鸾面色如常,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所以呢,你如今说再多,也掩盖不了我是被你害死一事!”
若非裴晏先前对沈鸾那样的态度,那太监怎敢假传圣旨,欺君罔上。
沈鸾低声一笑,她唇角苦涩,双目直直盯着裴晏,“沈府那么多的人命,你是当他们……”
裴晏薄唇轻动:“你就那么在乎沈廖岳,在乎沈氏……”
“他们是我的家人,我自然在乎!”沈鸾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就算、就算他们真的犯了错……”
那也是养了她十多年的父母。
她自小体弱多病,缠绵病榻之际,是沈氏不眠不休、日夜守着她,直至她痊愈。
沈鸾小时候贪嘴,沈氏守着她,不叫她多吃。
沈廖岳知道后,每每下朝归家,总会先去沈鸾院中,那月洞窗下藏着的蜜饯,都是出自沈廖岳之手。
后来沈氏发现,当即将丈夫痛骂一顿。沈鸾年纪小,躲过一劫。
小姑娘藏在沈廖岳身后,偷偷攥父亲衣角,将晨间未吃的蜜饯塞在沈廖岳手心。
往事历历在目,却叫裴晏一道圣旨硬生生打断。
沈鸾的蜜饯在裴晏下旨那一刻,戛然而止。
裴晏偷走了她所有的蜜饯。
头疼欲裂,心跳急促跳动,沈鸾冷声赶人:“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