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捧着十锦攒盒,远远听见鹦鹉的声音,笑得开怀。
她掀开大红猩猩毡帘子,俯身进屋:“若再学不会,那照看的宫人估计得哭了。”
沈鸾弯眼,摆出愿闻其详的表情:“这话怎么说?”
茯苓:“郡主不知道,那照看鹦鹉的宫人心眼实,还当郡主真要这鹦鹉学会背书。日日夜夜拿着书在鹦鹉前念叨,若再真学不会,那可能就是个大傻子了。”
沈鸾自己虽过目不忘,然她平生却厌极这些晦涩难懂的行文,闻言忍不住弯唇:“倒也难为她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说着,又让茯苓拿着十锭金锞子出去,赏那照看鹦鹉的宫人。
茯苓福身退下。
屋内烧着地龙,本就暖烘烘的,偏绿萼不放心,眼见沈鸾坐在窗下,又让人将熏笼挪至窗边。
沈鸾浑身发热,受不住,欲起身更衣。
绿萼急急拦住:“可使不得,昨儿才说嗓子不舒服,这要受凉了,可不是闹着玩。”
沈鸾不以为意:“那里就这般娇气。”
绿萼无法,只得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哄了人半天,又道。
“郡主若真无趣,倒不如找出《诗经》出来,给这鹦鹉念着顽?说起这事,前儿我遇见紫苏,问三公主宫中的鹦鹉怎么学的《诗经》。紫苏唬了一怔,说哪是找人教的,是三公主自己不会背,整夜整夜地念,偏那廊檐下的鹦鹉都学会了,三公主还记不住,气得她发了好大一通火。”
沈鸾抚掌大笑:“这我可学不来,不过《诗经》而已,哪里就需要整夜整夜地背。”
绿萼压低声:“郡主可别当着三公主的面提这话,不然她该恼了。”
“我在自己宫中说,她哪里知道?”
话犹未了,忽听窗外一阵爽朗笑声:“裴仪不知道,我倒是听见了。”
窗屉子忽的被人支起,裴煜单手支着窗子,一跃跃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