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吃过晚饭,约定搬家后一起包饺子,姜秋红就载着满车东西匆匆离开。
这会儿街上来往的车挺多,她那辆三蹦子的刹车又不太好使,姜冬月不放心,一路把人送过桥头才回家。
六月天孩子脸,出门时天际晚霞绚烂,转眼却悄悄阴了,成群结队的蜻蜓在平金河面低低飞行,偶尔掠过几只白底黑背的燕子,明显要下雨的模样。
果然,入夜后风声大作,噼里啪啦地下了场大暴雨。转天醒来,路边杂花野草生机勃勃地支棱着,天气也凉爽许多。
唐墨和姜冬月又往平村镇跑了两趟,然后下午去大队报名,准备交旧院和村东那个小院子的钥匙。
正巧刘援朝也在大队,拆迁办一看编号两家挨着,就指派俩工作人员和他们一块儿去村东,到地方后分开进去检查,然后彼此互相核对。
“嘿,整得还挺细致。”唐墨边说边打开手电筒,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他这个院子面积小,且太过窄长无法住人,根本没通水电,二层盖严实后里面黑洞洞的,必须照个明才行。
跟在唐墨身后的是个毛寸头年轻人,楼上楼下粗略扫过一遍,很快在登记表上签了字:“哥,你这边还有啥意见不?没意见咱就锁门了昂。”
他说的锁门不是指平常关门落锁,而是在外面焊一个新门鼻,换上拆迁办的锁子,以后原住户再进不来了。
唐墨问道:“不用等你那个伙计了?”
对方摇摇头:“不用,我们两两一组主要为了防止丢东西,和评估单对不上。你这套房子一看就没住过人,只有建筑面积和墙面,一个人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