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你跟小贵子虽说不一个爹,可都是从?妈肚里爬出来,一口?血一口?奶喂大的。今天你要不念半点儿兄弟情分?
,就当可怜可怜你妈吧!哎哟我?咋这么命苦呀呜呜呜……”
她边哭边捶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唐墨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时?间倒流,把大白天睡觉的自己抽一顿:“妈,你瞎折腾啥啊,别哭了,大不了我?……”
薄薄的纸条从?布兜里飘出来,唐墨鬼使神?差抓住一看,“把钱掏了”四个字登时?卡在喉咙口?,噎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nnd,这是办红皮证的收据!
虽然?复写纸又薄又脆,字迹也没有原件清晰,但上面的付款人姓名一笔一划工工整整,不是唐贵,而是马秀兰!
“好,好得很啊!”层层怒火烧得唐墨胸口?剧烈起伏,他晃晃土地证和那张收据,目光似刀子一般钉住马秀兰,“你早跟唐贵商量好了是吧?啊!”
马秀兰不禁打了个哭嗝:“没、没有的事儿,老黑你咋能疑心?亲妈呀,我?就可怜小贵子,他、他没个出息,反正妈就这些养老钱,改天给也一样,哎你上哪儿去?老黑——!”
马秀兰前言不搭后?语地试图描补,然?而唐墨并不搭理她,只?摔掉那些糟心?东西,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这架势太熟悉,一看就是要去揍唐贵,马秀兰慌忙追赶,眼泪鼻涕都顾不上擦。
奈何人老脚慢,唐墨又比她高的多,等马秀兰一路紧跑慢跑,气喘吁吁追到家,唐贵已经挨了好几拳,连塑料凳子都散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