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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乡干部,高,实在是高啊!

唐贵盯着冯宏图讲话,那眼?神火热得让旁人肚里猛翻白眼?,然而他全?不在乎,等冯宏图终于指派了重新量地的任务,立马积极跟进,一边变着花儿地夸赞一边跑前跑后,顺便表了表自己的委屈和忠心,舌头都差点打结。

陈爱党:“……”

唐贵这嘴皮子,真特么天生?当官的材料。

难得这样?一桩麻烦事能在年?前解决,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迅速将没登记的几家人喊来集合,带着绳子、盒尺等去量地。

当然,路上免不了叮嘱些“占了便宜别吱声?,少说多看”之类。

唐贵尤其?殷切,奈何他不是行好?的,更不会画禁言咒,刚摆开架势要量地,就被陈兵一嗓子吓得抖了抖。

“大伙儿先等等啊!”陈兵站在自家地块前,手里拎着一根拇指粗细的三?尺长铁棍,“咱们庄稼老?粗不识字,记到纸上也看不懂,插灰橛子吧!”

所谓“灰橛”,指的是将铁棍垂直插入土中再拔出来,然后往洞眼?里灌满草木灰,这样?地下就形成了一根灰橛子。

草木灰不腐不坏,几年?后挖开地面仍然能找到痕迹,所以灰橛在乡下常用来做田地的分界标志。

“好?主意!插灰橛最保险!”

“啥是灰橛?昨天不是插了木头橛子当记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