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好端端出了岔子, 先登记在册的还好, 排在后面没轮到?的立马炸了, 纷纷吵着要说法。
这一吵,就?把?唐贵给露出来了。
原来他收了十几家的好处费, 每家五百块, 承诺能抓到?实阄。如果对方抓到?空阄,就?把?钱全额退回去。
“一家五百, 十家就?是五千啊……”姜冬月听得目瞪口呆,直到?燃气灶上的铝壶吹了两声哨,才急忙过去关火。
唐墨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简直掉钱眼儿?里了,社员抓阄儿?都敢收好处费。现在丢人丢成这样, 我都替他臊得慌。”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贵子估计是甜头尝多了, 那胆量慢慢就?肥了。”姜冬月边说边往搪瓷盆里倒黏米面,准备烫了热水抟窝窝,忽然心头一动,“打?架那会儿?我正在小卖铺,听着动静挺大,不会是一群人打?小贵子一个吧?”
唐墨摇摇头:“哪儿?能啊,小贵子又?不傻。他一看阵势不妙,举着喇叭大喊冤枉,扭头就?往平金河跑,最?后自己没跳成,反把?拉架的撞倒七八个。”
别人还好,抓住河半坡的草根没滚下去,只有?王满仓和村东头养猪的刘大爷比较倒霉,离得近,稀里糊涂沾了一身淤泥。
那场面唐墨越想越乐,捧着碗嘿嘿直笑:“摔成俩泥蛋了,差点儿?分不清谁是谁。幸亏凑热闹的乡亲多,乌泱乌泱冲过去把?他俩捞上来了。”
“……”
姜冬月沉默片刻,忍不住发出了和唐墨一样的感慨:“真是开眼了啊……”
石桥村地方小,人口少,乡亲们起码二十年没见过这种热闹,加上快过年了闲人多,一时间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各路消息长了翅膀似的嗡嗡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