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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同行?是冤家,不然他真想?去外村的板厂替人砂光,甭管挣多挣少?,好歹有?点儿进项。

姜冬月安慰道:“万事开头难,以后干起来就接上趟了,说不定到时候你一个人都忙不过来呢。”

担心唐墨钻牛角尖,她特?意放下手头的衣裳,掏出小本本算账,“老黑你看,买木头按斤,卖木头按方,只要卖出去,价高价低都能赚钱。”

“那些碎木头渣和?锯末你先攒起来,囤多了有?人收。对啦,钉子也值点儿钱。这么里外里一划拉,板厂挺有?赚头的,你别光天?天?发愁。”

当心像赵成功那样英年早秃,明明比刘香惠小三岁,现在愣是看着大了七八岁都不止。

姜冬月说的全是理?想?状况,实际可能遇到的问题,包括木头内部朽烂、拉锯中的木料损耗、木条价格波动等?只字未提,偏偏听起来有?理?有?据很唬人。至少?唐墨特?别吃这套,额头“川”字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冬月你说得?对,板厂有?赚头,越大的板厂来钱路子越多。”

“以前我?在东牛庄砂光时,那个老板还往外卖土渣,一大车两百多块钱,丁点儿不浪费。将?来咱家干红火了,我?也倒腾试试……”

夫妻俩闲聊着腻歪了一会儿,唐墨便继续回?板场“抱窝”。

他活了小半辈子才混上老板,恨不得?处处妥帖,仔细思量,可不敢大撒把。

两天?后,那车被寄予厚望的旧木头终于起得?差不多了,唐墨便用布袋和?绳子捆着将?其拖到机器旁边,轰隆隆地开始拉锯。

只见一块块大小不同且形状各异的木头从锋利锯齿上依次划过,褪去外面那层残漆旧皮,变得?规整崭新,散发出木头特?有?的浅淡气息。

唐墨越干越起劲儿,活像戏文里被皇帝贬谪后重新披甲上阵的老将?,从早忙到晚也不觉得?疲倦,甚至连捆方都不让姜冬月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