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吧你。”唐墨毫不?客气地将打?火机砸到郭鹏鹏身上,“一上午抽四根烟,你姑父这板厂早晚烧你手里。”
他自己不?烟不?酒,这打?火机还是给工头?买烟时?刘根生送的,要不?是见小黑脸蹲在盛了水的脸盆旁边抽烟,他还真?想不?到这损招,也算歪打?正着了。
但是以后该上哪儿找活干啊……唐墨骑着二?八大杠,在东牛庄丁零当啷转了两圈,发现没有招砂光的,只有两家小板厂挂了牌照起钉工和日工。
这两样活比较轻松,自然挣得也少,全是村里上了岁数的大娘婶子在干,稍年?轻些的都瞧不?上,更?别提他一个壮劳力了。
日头?渐渐爬到正南,饭菜香气从临街的人家传出,唐墨却觉不?出饿,沿着熟悉的土路往前走,先后到平村镇和西康村打?听了一圈,然后才拐过弯回石桥村。
唉,又成无业游民了……唐墨肚里叹气,想着先瞒一阵子,奈何姜冬月今天不?知怎的脑子特别灵光,他进门刚喝半碗水,屁股还没挨到板凳,就问他是不?是板厂出事了。
唐墨:“……”
“板厂关张了也没事儿,”姜冬月边说边把切碎的野菜掺进麸子里搅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这个老板每次支钱都不?痛快,我早想让你换个地儿了。”
唐墨:“他没关,老板侄女婿把我顶了。”
“把你顶了?他咋不?提前说?”姜冬月把拌好?的麸子倒进鸡食槽,恨恨将唐墨老板臭骂一通,末了道,“还是人家马克思说的对,资本家都黑心,以后攒点?本钱咱们自己干吧,不?受他们闲气。”
说着端出一碗褐色凉粉给唐墨,“中午用红薯粉蒸的,你先尝尝,我再去南棚子炒个鸡蛋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