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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冬月在?旁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从前她一心干活挣钱,很少闲下来?休息,别说专门跑出?来?听夜戏,就是在?家看电视手?里也得搓棒籽儿或剥花生。

后来?孩子?大了缓过气,戏台却年久失修漏雨,乡下戏班子?也渐渐少了。村里一合计,干脆把这片地方?推平,装了两个太空漫步器充作“健身广场”,经常有小孩成群结队地玩耍。

然而此刻戏台仍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一位蓝色裙衫的青衣刘氏正单手?叉腰,和李氏吵个不停。

一个说我是张生三媒六聘的原配,在?家守候十六年,他死后骸骨须归宗,一个说我在?梨花庵和张生私定终身,为他生儿又送终,你自去立个衣冠冢便是。

俩青衣互相对骂,清亮嗓音衬着密集如雨点的锣鼓,越发听得有趣,连唐墨都竖起了耳朵。

可惜正听得入神,唐笑安忽然拍拍他胳膊:“爹,我想尿尿。”

“憋住啊,爹领你去树后面。”唐墨赶紧起身,抱着儿子?朝空地边缘的大柳树走。

结果刚过去唐笑安又说不想尿了,改要爬树摘柳条。

唐墨:“……”

原来?尿尿是假,坐腻歪了想放风是真啊。

这时节柳树光秃秃的并不好看,但唐墨还是从高处给儿子?折了两根长留条,又从打着手?电的小摊上?买四根荧光棒和两块钱芝麻棍儿,然后才抱他回去。

唐笑安得了新玩具和零食,重新高兴起来?,坐在?亲爹腿上?边吃边玩,两根荧光棒甩地残影都出?来?了。唐笑笑则把两根荧光棒套在?手?腕上?当镯子?,转着转着不小心掉了个盖帽,又央唐墨去找。